第95章 君子都是禽兽_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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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君子都是禽兽

  陆品先道:“在下并非维护什么人,事实上,那石子;确不是在下;仆役扔;。”“那是谁扔;!?”程熙之恶狠狠;问道。方才在打比赛,大家全神贯注,谁也没有注意,再者说了,这个石子是从席位上扔过来;,不是从赛场上扔过去;,因此众人更加没有注意席位,就连裁判也没有注意。程熙之怒声道:“不是他扔;,难不成还是天子扔;?!”“咳咳咳咳咳——”李谌险些呛着,不得不说,程三公子;直觉还真是敏锐极了!刘觞过来“劝架”,却像是个搅屎棍子一般,故意道:“是啊,难不成还是天子扔;石子?这也太荒唐了,对不对?”“就是!”程熙之道:“分明是他扔;,方才我都看到了,就是那个小童;方向,好啊陆品先,你身为主家,便能如此维护你;仆役了不成?”陆品先本想辩解一番,不过转念一想,今日;目;便是惹怒程熙之,让他当着众人;面子和自己吵架决裂。陆品先冷声道:“程三公子不要强词夺理,是在下;仆役做;,在下绝不会徇私,不是在下;仆役做;,在下也绝不会退缩。”“你果然是维护他!”程熙之冷笑道:“还真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品先道:“程三公子,陛下面前,请你谨慎言辞。”“我怎么了?”程熙之道:“就算是当着天子;面儿,我该说什么说什么,也断不会像你一样,人前一套,背地一套,搞这些阴奉阳违见不得人;手段!”两边吵起来,那小童不需要吩咐,自行拱火,眼中含着泪花道:“少将军,不要吵了,您不要为了小人,与程三公子争吵。”程熙之险些被气笑了:“你好大;脸面,我和你家主子吵架,有你什么事儿,滚!”小童吓得一个哆嗦,陆品先道:“程三公子,陛下面前,请你说话有些分寸,莫要冲撞了圣驾!”两边谁也不让谁,场面一度混乱起来,各地节度使完全是在看热闹,恨不能打得再火爆一些才好了。程怀瑾不知今日马球比赛;目;,就是让两家吵起来,他看到程熙之与陆品先如此针锋相对,侧头看了看天子;方向,若是程熙之口出狂言,连累了程家,自己也是程家;一份子,岂不是要被牵连?程怀瑾总出来道:“三兄,依怀瑾看,陆少将军也不是有意;,就这么算了,继续比赛罢。”“就这么算了?!”程熙之那火气瞬间烧到了程怀瑾;头上,他平日里就看不惯程怀瑾,大哥那么维护程怀瑾,程怀瑾不过一个野种,自己分明才是他;亲弟弟。现在好了,这个野种胳膊还往外拐,分明不把自己当成程家自己人。程熙之气怒非常,殃及池鱼,转头指着程怀瑾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有你在这里说话;份儿?”“三兄……”“别叫我三兄!”程熙之打断他;话头:“我可当不起!我跟你有关系么?你是程家;人么?你骨子里就没有流淌着程家;血脉,这才会胳膊肘向往拐,向着外人说话!你凭什么说算了?”程怀瑾一愣,没想到程熙之火气这么大,直接烧到了自己头上,还当着这么多节度使;面子,说自己不是程家;人。程怀瑾最芥蒂;,便是这句话……程怀瑾;确不不姓程,他被程老将军收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姓程,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人说闲话,所以程怀瑾主动向程老将军请求,将自己;姓氏改为程氏。这么多年来,程怀瑾作为程家;义子,一直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正因为他不姓程!这是程怀瑾心头;一根刺,讳莫如深。程怀瑾一愣,瞬间没了话头,脸色惨白,程熙之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继续道:“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假惺惺,人前一面,背地一面,现在竟都是这样;人,原只有你们这样;人才会吃香是么?我今日可真是见识了!”程怀瑾面上无光,脸色惨白,双手藏在袖口中微微颤抖,干笑道:“三兄,你怕是累糊涂了,要不然这样罢,怀瑾扶你去歇息一番。”程怀瑾想要上前去扶程熙之,把他拉走,不让他在毬场上暴跳如雷;骂人,谁知道程熙之不吃他这一套,猛地一把推开程怀瑾,冷声道:“开走,别碰我!只会讨好人;野种,看了便叫人厌烦!”程怀瑾没有防备,“嘭”一声直接被推倒在地,他;耳朵里都是“野种”“只会讨好”“令人厌烦”等等词眼,异常;刺耳。“阿瑾!”程轻裘拨开人群挤进来,赶紧扶起程怀瑾,关切;道:“阿瑾!怎么样,摔疼了没有?”程怀瑾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在呆呆;出神,只觉得掌心麻麻痒痒;,低头一看,是血,他;手掌蹭在地上擦破了皮,这会子正在微微渗血。“阿瑾!”程轻裘道:“你受伤了?快,大兄带你去包扎。”程熙之也没想到程怀瑾会摔在地上,还擦破了手掌,他一时有些惊慌,但咽不下这口气,大兄又这么关心这个野种,分明自己才是大兄;亲弟弟啊,大兄对兄弟们;关心,还不及这个野种;一半!程熙之冷笑道:“真会装模作样啊!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好像要流血而死……”“住口!”程轻裘一声断喝,吓得程熙之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一脸无措;模样。都说长兄如父,果然是没错;,程老将军;几个儿子,都是老来得子,只有长子程轻裘;年纪稍微长一些,程老将军总是在军中练兵,很少回家,因此长兄程轻裘就担负起了教养;责任,虽他为人亲和,但还是十足有威严;。程轻裘冷声道:“老三你说够了没有!今日陛下在场,你如此失仪,便算是陛下不追究,我也定然饶不了你。”程熙之吓得好像炸毛;小猫咪,瞪大了了眼睛,不敢置信;道:“大兄你……你吼我?”程轻裘冷声道:“滚回去反思,禁足在屋舍中,没有我;命令不得外出。”程家;仆役赶紧上前,道:“三公子,多有得罪了。”“放开我!放开!你们放肆!”程熙之一直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程家;仆役都是会武艺;,两个人押解着程熙之离开了清思殿。程轻裘立刻对李谌道:“卑将有罪!卑将管教无方,还请天子恕罪!”李谌挑了挑眉,本意只是想要程熙之与陆品先打起来,没想到程熙之;火气烧得如此旺盛,竟然把自家人也给烧了进去,不过无伤大雅。李谌装作很是大度;模样:“无妨,今日本就是比赛,难免有些小小;口角,既然程少将军已经管教了程三公子,那朕也就不方便插手了,一切按照程少将军;意思来罢。”其实李谌看得出来,程轻裘还是很维护程熙之;,如果程轻裘不镇住场面,先斩后奏,一旦他;失态提升到御前失仪;层面,那就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少则杖责鞭笞,多则入狱斩首!程轻裘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陛下恩典。”程轻裘告罪之后,一转头,便发现程怀瑾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正要着急寻找,刘觞走过来道:“程少将军不要着急,本使令人送程公子去了清思殿;偏殿,御医崔岑已经过去看诊,想必这会子正在包扎伤口呢。”“多谢宣徽使。”程轻裘也没空客套,赶紧往偏殿跑去,好似很是担心程怀瑾;伤势。刘觞笑眯眯;看着程轻裘跑远;背影,李谌走过来道:“阿觞,今儿个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过火?”刘觞道:“不会啊!刚刚好,精彩非凡!程三公子真是从不让人失望,他气起来,简直不分敌我,疯狂扫射,伤敌三分,伤己七分啊,霸气!”李谌:“……”刘觞又道:“今天这个梁子可算是结大了,各地节度使都看在眼中,那个背后之人一定十分得意,只是……”“只是?”李谌道:“只是什么?”刘觞有些感叹:“只是没想到,害得程怀瑾这个小美人儿受伤了,我有一些些;于心不忍。”李谌:“……”李谌立刻捏住刘觞;下巴,让他面向自己道:“谁是小美人儿?”刘觞笑嘻嘻;道:“陛下,陛下你是,你方才怕是听错了。”李谌冷笑一声:“哦?朕听错了?”“是啊是啊!”刘觞信誓旦旦;道:“陛下最美!”程轻裘追到偏殿,御医崔岑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程轻裘拱手道:“崔御医,不知家弟伤势如何?”崔岑道:“请程少将军放心,程公子伤势不碍事,已经清理过伤口,上了药,无需包扎,愈合便可以了。”程轻裘松了口气:“多谢多谢。”他送走了崔岑,这才推门走入偏殿,刚一进去,竟然听到偏殿里隐隐传来抽噎;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听错了,毕竟程怀瑾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文弱,但还是十足要强;。程怀瑾坐在偏殿;角落里,背对着殿门,显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来,他;双肩微微颤抖,隐约;哭咽声传来,若有似无;。程轻裘迟疑;道:“阿瑾?”程怀瑾;身形稍微有些僵硬,虽然是从背后看过去,看不到脸面,但还是能看到他在用袖子抹脸。程轻裘大步转过去,扶住程怀瑾;肩膀道:“阿瑾,怎么了?是伤口疼么?”程怀瑾没想到有人进来,他赶紧收了眼泪。;确,程怀瑾确实是在偷偷哭咽,但并不是因着伤口,从小到大,他也是习武长大;,又养在将门之家,自然少不了受伤,程怀瑾并不怕受伤。他只是突然觉得分外;委屈,程熙之骂他野种,骂他只会讨好人,都戳中了程怀瑾;软肋。他本以为没人会进来,一个人坐着,难免感怀一些,哪知道程轻裘却来了。程轻裘紧张地道:“阿瑾,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我叫崔御医再给你看看。”“不必。”程怀瑾拦住程轻裘,摇摇头:“伤口无事,已经上了药。”“那是如何?”程轻裘道:“难道……是因着老三;话?”程怀瑾低垂下眼帘:“三兄说得对,怀瑾本不是程家;孩子……”“阿瑾,你千万别这么说。”程轻裘阻止道:“你从小便养在程家,你就是程家;人,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会这么想?”“大兄这么想,旁人就这么想么?”程怀瑾苦笑:“起码三兄就不是这样想;,他觉得……觉得怀瑾只会讨好人。也对啊,怀瑾本就不是程家;人,这些年来,若不是在程家处处讨好,还要怎么活下去?”“阿瑾……”程轻裘听得心脏发紧,一切都是凭借本能,将程怀瑾紧紧搂在怀中:“不管别人怎么看,大兄绝对没有把你当做外人,你便是大兄最亲近;人。”他说着,还轻柔;给程怀瑾擦去眼泪,温柔得哄着道:“乖,阿瑾,别难过,还有大兄呢,大兄会一直都在;。”程怀瑾;心窍一时有些混沌,乱糟糟;,又有些莫名暖洋洋,他歪头靠在程轻裘;肩膀上,也不知是哭;,还是受了伤,总觉得自己异常;脆弱,想要找人依靠,而这个人就是程轻裘。“兄长。”程怀瑾轻唤道。“我在呢,大兄在呢。”程轻裘应声,轻抚着他;鬓发。程怀瑾慢慢抬起一些头来,双目直接撞进程轻裘关切又温柔;眼神里,那眼神仿佛无法作假,满满都是关切,满满都是在意,而且几乎被程怀瑾独占,再容不下其他。程怀瑾;心窍陡然一颤,不知怎么;,头一次有些失神,仰起头来主动亲在程轻裘;唇边。程轻裘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死死凝视着程怀瑾,箍住程怀瑾手臂;力气也变得奇大无比,似乎在忍耐克制着什么。“被我发现了!”就在此时,一个戏谑;声音突然传来,有人蹦进清思殿偏殿来。程怀瑾与程轻裘方才都有些忘情,并没有发现有人偷看,吓得连忙分开,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刘觞大摇大摆;走进来,端着官老爷;架子,笑眯眯;:“啧啧啧!被我发现了!你们竟然在亲亲!”程怀瑾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解释道:“宣、宣徽使您必然是看错了,并、并不是,定然是偏殿太过昏暗,怀瑾与大兄乃是手足兄弟,如何可能……”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刘觞打断了,恍然大悟:“手足兄弟?兄弟好啊,还是骨科大法呢!不过其实也没关系,你们又不是亲兄弟,连表兄弟都不是,本使很开明;。”“宣徽使,”程怀瑾还想要辩解:“方才是兄长在给怀瑾查看伤口,并不是宣徽使你想象;那样。”“哪样呀?”刘觞故意道。程怀瑾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嘴笨到了极点,反而是程轻裘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正是宣徽使看到;那样,轻裘;确……心仪阿瑾多时了。”“什么?”程怀瑾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刘觞笑眯眯;道:“你大哥就是你大哥,你看看,关键时刻还是大哥爽快!”程怀瑾一脸茫然,呆呆;凝视着程轻裘,完全没有平日里;精明模样,甚至有些傻乎乎;。程轻裘拱手道:“还请宣徽使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毕竟……并非所有人都像宣徽使大人一般开明英明。”“好说好说!”刘觞道:“只是——是不是需要一些好处费,封口费呢?”程轻裘也是爽快:“只要宣徽使有用得上轻裘;地方,轻裘绝不推辞。”啪啪啪!刘觞鼓掌道:“爽快人!程少将军这个朋友,本使交定了!那行,没事儿了,既然程公子伤势无碍,那本使便先走了,清思殿;偏殿交给你们,放心,本使会吩咐旁人不来打扰;。”说着,还对程轻裘眨了眨眼睛,一脸你懂;表情。刘觞施施然离开,偏殿中只剩下程怀瑾与程轻裘二人,二人相顾无言,程轻裘咳嗽了一声,道:“阿瑾,我……”“大兄。”程怀瑾垂着目光木然;道:“你是程家;嫡长子,也是程家唯一;嫡长子,父亲还指望着你为程家开枝散叶,延续血脉。”程轻裘眯起眼目,道:“有话便直说罢。”程怀瑾道:“大兄若是看上了怀瑾;皮相,只管拿去便是,但这些心仪;话,怀瑾只当大兄是一时糊涂,往后再也不要提了。”嘭!程轻裘突然一掌拍在案几上,他越过案几,凝视着程怀瑾,沙哑;道:“你以为我对你好,真;因为你是我;弟亲么?老三一直抱怨,我对他这个亲弟弟,还不如对你这个义弟要好,这是为何?你从未想过么?”程怀瑾诧异;抬起头来:“你……”程轻裘道:“我早就对你不安好心,只是一直不敢告诉你罢了。”说罢,程轻裘再不多言,站起身来直接出了清思殿偏殿,消失在黑夜之中。刘觞笑眯眯;回了紫宸殿,心情大好;模样,李谌抱怨道:“不就是去看了看程怀瑾么,程怀瑾再好看,也不至于像是捡了珍宝一般罢?”刘觞道:“陛下,别吃味儿啊,其实我是看到了有趣儿;事情,所以才这般开心;。”“有趣?”刘觞点头:“陛下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李谌猜不到:“你去探望程怀瑾;伤势,还能看到什么?难不成见鬼了?”刘觞道:“比见鬼还要刺激!我看到程怀瑾和他大哥在亲亲,哇,好热烈呢!”李谌:“……”程怀瑾和程轻裘?朕;脑袋要炸了!李谌有些不相信:“程轻裘那般循规蹈矩;君子,怎么可能与自己;弟亲……”刘觞摆摆手道:“陛下,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是君子,其实呢,就是一只耐心;恶狼罢了,说白了,君子都是禽兽!”李谌:“……”幸好朕没有自封君子,否则也被打成禽兽一类了。刘觞笑得很是狡黠:“于是我便威胁了程少将军一通,他们被我捏住了把柄,以后必然会乖乖听话;!”李谌无奈:“幸好,这般说来,程少将军还是君子,因着他没有一时冲动,杀人灭口。”刘觞:“……”“陛下。”鱼之舟从外面走进来,道:“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求见。”“陆品先?”李谌道:“他还未出宫?让他进来。”陆品先走进来,道:“陛下,有发现,还真让程三公子说准了,卑将身边;仆役小童,有些异动。”刘觞都:“什么异动?”陆品先道:“那小童方才偷偷去了,鬼鬼祟祟;,似乎是要与什么人碰面,卑将已然让人暗中跟踪。”“好!”李谌道:“快,带路,朕倒是要看看。”众人离开紫宸殿,与陆品先;人汇合,陆品先;亲信一直在等着,回话道:“少将军,那小童;确鬼鬼祟祟;与人见面,只不过……对方似是十分谨慎,并没有来赴约。”李谌蹙眉道:“竟如此谨慎。”刘觞道:“无妨,那小童现在何处?”亲信道:“正要出宫,往右银台门而去。”刘觞思忖着道:“走,咱们去套麻袋。”“套麻袋?”李谌奇怪。刘觞带着李谌和陆品先二人,悄悄;往右银台门赶去,果然在路上看到了陆品先;小童,他行色匆匆,步履杂乱,看起来很是紧张。刘觞压低声音道:“陛下,少将军,你们去把小童打晕。”李谌指了指自己;鼻子,陆品先很有眼力;道:“陛下,还是卑将来罢。”那小童不会武艺,根本不知有人跟踪,走着走着一声低呼,直接被打昏了过去,软倒在地上。刘觞立刻将准备好;麻包拿出来,将小童套进去,然后指挥着李谌和陆品先将人带走,带到偏僻;地方。哗啦——凉水泼在麻包上,小童惊醒过来,呜呜大喊着:“什么人!?怎么回事!把我放了!是什么人!?”小童被拴在麻包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情况,吓得大声尖叫,可是这地方偏僻,大明宫如此之大,有很多地方是连宫人都很少来打扫;,正巧,这里就是。刘觞掐着嗓子道:“你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李谌:“……”陆品先:“……”“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放了我罢!我只是一个仆役,我没有银钱;!”“谁要你;银钱?”刘觞道:“我只是要你乖乖回答,你是为谁办事儿,为何要用陆家;名声,在外面招摇撞骗,散播谣言!”小童吃了一惊,断断续续;道:“你……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快放了我,不然我叫人了!”刘觞嘿嘿一笑:“都说了,你随便叫人,来人算我输!既然你不老实,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要、你要干什么?!”小童惊恐;道。“我嘛?”刘觞搓着掌心,哗啦哗啦;抖自己;衣裳:“你只是一个小童,看起来也没有多少银钱,要钱是要不得了,那不如……先*奸后杀吧!”“什么!?”小童更是惊恐大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饶了我罢!好汉,饶命啊!”“噗嗤——”刘觞听到好汉饶命这四个字,险些直接笑出声来。而李谌与陆品先完全笑不出声来,陆品先十分惊讶,他竟不知宣徽使私底下如此豪放,如此无赖,而李谌则是无奈,揉着额角,阿觞又皮了是不是?刘觞故意将衣服;料子弄响,好像在干什么似;,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不客气了!”“救命啊!救命啊!”小童扯着脖子大喊,但是真;没看有人来救他。小童战战兢兢:“我……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刘觞挑眉,十分自豪;看了一眼李谌与陆品先,道:“好啊,那你就乖乖;说出来。”小童哭诉着:“小人也不想……也不想诬陷少将军,可是,可是出于无奈,我也是被逼;!都是那个金商公子!是他!”金商防御使之子?三人对视了一眼。小童继续道:“日前小人在驿馆;膳房,偷饮了金商公子;雉羹,后来……后来被金商公子发现了。”金商公子便以此要挟小童,其实只是一些雉羹而已,完全不值得出卖主人家,小童本打算破罐子破摔,和主人主动请罪;,但是谁成想……“那雉羹……那雉羹好像有仙力!对对对,有仙法!”小童惊恐;道:“小人偷偷饮了几次之后,便不能再没有那雉羹呢!实在是,日日想,夜夜想,晚上睡不着,一闭眼都是雉羹;滋味儿,太难熬了,因此……因此小人才不得已被金商公子驱使!他让我散播谣言,买通流民,说……说很简单,只要小人照做,就给小人继续饮用雉羹!”“原来如此……”刘觞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小童服用阿芙蓉熬制;雉羹,已然上瘾,所以才会听从金商公子;命令,到处散播陛下要派遣副大使去藩镇;谣言。“小人也是被逼;!也是被逼;!”刘觞弄清楚了始末,道:“既然你也是被逼;,那我就不追究你;罪过了。”“当真!?”小童惊喜非常。刘觞道:“我放你回去,但你要答应,不能将今日;事情告诉金商公子,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小人不敢说!小人不敢说;!”小童再三恳求:“放了小人罢!”刘觞给陆品先打了一个颜色,让他把小童打晕,然后才给他松开麻包。李谌道:“这小童怎么办?”刘觞道:“还能怎么办,把他放在这儿呗,让他在这里睡一晚上,明日自然会离开;,不必管他。”陆品先沉声道:“看来栽赃构陷卑将;,便是那金商公子。”刘觞道:“金商防御使又是弄了阿芙蓉,又是构陷范阳节度使,这心思,未免也太野了一些吧!”陆品先道:“陛下,下一步该当如何?”李谌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既然背后之人已经浮出水面,咱们便静静;当他将手伸入浑水之中,再连根砍断,以除后患。”“是!”操纵谣言之人,和使用阿芙蓉迫使各地节度使上瘾之人,都是金商防御使和他;儿子,闹了这么大一出,这两个人;心思;确是大得很,怕是后面儿还有其他动作。刘觞道:“陛下,与其等着他们出招,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主动引他们出招,如此一来,也可以乱了他们;阵脚。”“如何引蛇出洞?”李谌问道。刘觞笑嘻嘻;道:“还需要程三公子与陆少将军;鼎力配合。”金商防御使闹这样一出,无非是想要牵扯各地节度使,然后再让大家打起来,最后得利;自然就是他金商。因着打马球;缘故,大家都知道程三公子与陆少将军不和,但这种不和,还停留在过家家;层面上。刘觞道:“只是口角,未免太小儿科了,不如……陛下送二位一份大礼,给这场火再添一把油,烧;更旺盛一点儿。”陆品先眼皮一跳,怎么觉得宣徽使这口气,有一点点兴奋呢?刘觞道:“范阳与金商不和,其实说到根本,就是为了粮饷补给;事情。”朝廷每年发放到各地;粮饷与补给,根据不同;地域,发放;数目自然也有所不同。范阳一直比沧景要多很多,毕竟幽州要抵御北面;外敌,是大唐北端;门户,但是范阳节度使一直很是不服气,这就促使了两面;对立矛盾,各自都觉得自己有自己;辛苦。刘觞道:“陛下干脆令人放出消息去,说是要加大幽州粮饷补给;发放力度,但是对沧景;补给要求视而不见,如此一来……”李谌挑眉:“依照程三公子;秉性,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暴跳如雷。”刘觞打了也一个响指:“没错!”陆品先点点头:“;确如此,粮饷补给是各地节度使;头等大事,这已经不仅仅是打马球;输赢与面子问题。”程熙之暴跳如雷,必然又要去找陆品先;麻烦,如此一来,各地节度使也会开始站队,金商防御使;目;也就达到了。刘觞道:“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金商防御使面前,他若是不出手,必然会夜不能寐,只要金商防御使提前出手,便是自乱阵脚,打破了他原本制定;计划,到时候想要拿捏他;短处,必然方便多了。”李谌点头道:“言之有理。”陆品先拱手道:“一切但凭天子安排。”李谌便按照刘觞所说;计划吩咐下去,想要让程熙之听说粮饷补给;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直接与天子对接;枢密院放出一点点风吹草动便可以了。自从郭氏;权势倒台,十个宰相轮流当班之后,枢密院;权威更是独大,直接架空在了宰相头顶上,一切事宜都要通过枢密院才能发放下去,与陛下直接对接;也是枢密院本身。这样一来,枢密院就是朝廷;风向标,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先从枢密院传出来,很多人都准备了眼线在枢密院蹲着,就是想要提前知晓天子;动向。刘光乃是枢密院;掌官,只需要他放出一丝丝;消息,程熙之必然会知晓,何止是程熙之知晓,整个驿馆定然都会知晓。果不其然,程熙之禁足在驿馆中已经第三日,百无聊赖,他;亲信走进来,慌张得道:“三公子,大事不好了!”“怎么了,慌慌张张;?难不成大兄放我出去了?”“不是不是!”亲信道:“三公子,枢密院传来;消息,陛下听信了陆品先;谗言,好像要给幽州增加军饷了!还要增加俸料!”“什么!?”程熙之狠狠一拍案几:“你再敢说一次!?”亲信苦着脸道:“不是小人说不说;问题,是枢密院传来;消息,您也知道,枢密院;消息自来都是十有八*九当真;!”程熙之追问:“那咱们沧景呢?阿爹上书请求加粮;文书,批下来了没有?”亲信摇摇头:“好像……好像没有消息。”“岂有此理!”程熙之又是狠狠一拍案几,拍;手疼,直甩手道:“不行,我要去面见天子,当面与天子理论!凭什么只给幽州增加俸料?咱们沧景;将士也十足辛苦,都已经自行下地种田,陛下难不成看不到么?”“三公子!三公子!不可、不可啊!您还在禁足,不能出屋舍!”程熙之恼怒起来,根本不管这些,大手一挥道:“躲开!别妨碍我,我今日必须出去,什么狗屁;禁足,大兄只知道忍让,我可不忍!”说完,一脚踹开舍门,闯了出去,根本不顾阻拦冲出馆驿。馆驿;角落,程轻裘从屋舍后面转出来,眯了眯眼睛,看着气急败坏离开;程熙之,微微叹了口气:“希望老三不要太过莽撞才是。”程熙之气得头发恨不能支棱起来,冲到大明宫丹凤门边,因着他没有通传,直接被拦在了大明宫门口。其实想要进入大明宫,并非都需要天子;召见,毕竟大明宫中还有中书门下等等办公;地方,所以臣子们想要进入大明宫并不困难。程熙之却被拦了下来,守卫不让他进去,道:“程三公子,您不能入宫。”“不能?”程熙之奇怪;道:“为何不能?”“这……这……”守卫支支吾吾,道:“这是天子;意思,说是……说是没有宣召,程三公子这些日子都不得入宫。”程熙之本觉得朝廷给幽州加俸料;事情,可能是假;,毕竟朝廷端水这么多年,每次都不会太过分,因此沧景和范阳才没有真正;打起来,只是明争暗斗罢了。但这次枢密院;消息若是真;,委实太过分了一些,分明是偏颇。程熙之本觉得天子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偏颇,可偏偏到了大明宫门口,竟然被阻拦下来。如果天子不是真;偏心,为何会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入宫谒见?程熙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真;,天子为了不让自己闹事,所以才不让自己进入大明宫,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程熙之气不过,更是愤怒,推搡着那些阻拦;守卫:“凭什么不让我进宫?!我要面见天子!我要与天子评理!”“程三公子,程三公子您见谅,卑将们也是奉命行事!”程熙之与守卫推搡之间,便看到一辆车马经过,停到了大明宫;丹凤门门口,那车马何其眼熟,正是驿馆;车马。有人打起车帘子,幽幽;道:“何人喧哗?”程熙之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坐在车马中;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姓陆;!”程熙之指着他道:“你给我下车!”陆品先只是瞥了一眼程熙之,态度很是冷漠疏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需要进宫面见天子,没空与程三公子置喙,少陪了。”“陆品先!陆品先!”程熙之拦住车马,道:“你进宫面圣,是不是因着幽州加饷;事情。”“是与不是,”陆品先淡淡;道:“与程三公子有关系么?”————鱼之舟走入紫宸殿,禀报道:“陛下,宣徽使,程三公子已经到了丹凤门前,被守卫拦了下来。”“很好!”刘觞早有安排,他就知道程熙之一定会气急败坏;进宫理论,特意安排了神策军在门口拦住他,这样一来,程熙之肯定会多想。李谌笑;甚为宠溺:“还是阿觞料事如神。”鱼之舟稍微有点迟疑,道:“陛下,宣徽使……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刚刚入了宫门。”“还等什么?”李谌道:“让他进来。”“可是……”鱼之舟道:“可是陆少将军没有来紫宸殿。”“为何?”李谌奇怪:“他进宫不来见朕,去了何处?”鱼之舟道:“陆少将军在宫门口被程三公子……打了,此时在太医署,正在接受治疗。”李谌:“……”刘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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