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齐聚无盐镇_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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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齐聚无盐镇

  烛火燃烬,屋内一片黑暗,宴溪听到春归咻咻的鼻息“还疼吗”于黑暗之中开口问她。

  春归鼻子有些酸,在被子里蹭了蹭,脖颈火烧火燎的疼,头晕脑胀的说不出话。

  宴溪坐起身,探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她的额头,滚烫。“你发热了。”

  起身开门对着部下说道“把火盆燃上,去请个郎中。”再回身看春归,她一动不动,睡得沉。似是很冷一般,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宴溪把自己的被子拿上床,为她加盖一层。

  是在她走后,噩梦惊醒,梦到她被抓去做了压寨夫人,再也睡不着。张士舟等在门口递他一份密折,赫连家来人了,却于今日消失了。宴溪坐在那想了许久,赫连家究竟是为谁而来显然是冲着自己。

  宴溪穿上衣服带着人连夜出城,这一路不知走了多少弯路,才追上她。追上了竟看到那一幕,宴溪心疼不已,这是遭的什么罪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去走镖好好在无盐镇呆着不行吗那些牛鬼蛇神在无盐镇都窝着盘着,出了无盐镇就原形毕露。

  春归皱着眉头念了声疼,宴溪沉着声说了句活该。而后把被子帮她掖好,又去倒了碗热水,用汤匙一口一口喂到她口中。没照顾过人,第一回做,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不多会儿就忙出一身汗。

  这一夜走马灯一样,郎中来了,郎中走了,煎药了,喂药了,喂水了,宴溪一边心疼春归,一边甘之如饴。从前母亲生个小病,父亲睡不好,整夜照顾母亲,宴溪那会儿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辛苦,辛苦便罢了,第二日父亲看母亲,又有一丝甜。这会儿宴溪明白了,生怕她不舒服,一刻不敢睡。心里的那丝甜是此刻与她一起。

  春归到底是底子好,第二日一睁眼,就觉得自己可以活蹦乱跳了。她坐起身,看到穆宴溪正靠在窗边喝茶,茶桌上摆着几盘点心,两碗清粥。

  “过来吃饭。”宴溪听到她的响动,招呼她吃东西。春归穿上鞋,看到旁边一盆热水和一方帕子,净了面又净了口,就走过去坐在了宴溪对面。

  宴溪把眼前的吃食向她推了推“吃吧,吃完回去。镖局那边我已经派别人去跟了,帮你走完这趟镖,我回去会跟阿婆说昨天发生的事,你以后走不走镖我管不了,阿婆能管。”宴溪学聪明了,跟她杠着有什么用,直接告诉阿婆,自己管不了她,阿婆也管不了吗

  春归听到他说要告诉阿婆,放下手中的点心,朝宴溪立眼睛“你敢”春归喉咙痛的要死,这句要敢让她咳了声,连忙喝口水压压。

  “你看我敢不敢”宴溪看春归与自己斗嘴了,知晓她没大事了,心情好了些。

  “不许。”春归被宴溪拿住了这回,语气软了下来。

  “求我。”

  “求你。”

  宴溪嘴角动了动“快吃,快完向回走。”

  “这么急”春归开口问他,看宴溪神色动了动,她的心沉了沉。

  “有急事。”再过十几日清远公主就要到了,宴溪必须赶在她到来之前回去。

  “好。”春归把桌上的糕点和清粥一扫而光,而后站起身“走罢”

  回程这十日,竟是不再有多余的话到了无盐镇,还未进城门,就见张士舟远远的站那等着,看到宴溪和春归后跑了上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宴溪看他如此,低声问他。

  张士舟笑了笑“回府吧”

  “走。”说完转头对春归说“我先走。”

  春归没有说话,点点头。她看着宴溪的身影消失在春色中,默默低下了头。

  “神神秘秘是做什么”宴溪回身看不到春归了才开口问张士舟。

  张士舟叹了口气“那位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下在将军府呢,本来几日前写信来,说是还得再过些日子,结果昨晚,突然浩浩荡荡进了城,阵仗很大。到了城里要见您,我说您出去巡岗了,这才作罢。之前准备的宅子也没住,说新宅子没有人气,还想与将军叙旧,径直去了将军府。”张士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累的慌,歇了会儿接着说道“这无盐镇真是邪门,大家到了这都跟在京城不同,宋将军到这变成了话唠,老大到这整日千里走单骑,这清远公主到了这放下了矜持啧啧啧”

  穆宴溪的眼风劈到了张士舟头上,令他顿觉五雷轰顶,悻悻闭了嘴。

  宴溪心中五味杂陈,清远公主虽不受太后待见,却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愧对她,自然什么都顺着她。不然也不会由着堂堂公主奔赴几千里来到无盐镇。

  他在将军府门口站了许久,整理好思绪,才推门进去。府门一开,就看到将军府内挂满了彩色灯笼,一条红毯从门口直铺进二进院,宴溪回头看了眼张士舟。张士舟摇摇头,刚刚出去那会儿还不是这样呢。

  “穆将军好久不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绵软又不失威严,拿捏的恰到好处。

  宴溪弯下身子给她请安“给公主请安。”

  清远看着宴溪,想来有几年没有见到他了,他与从前相比,竟没有分别。不,有分别。从前的穆宴溪孟浪的很,看人之时三分情七分笑,他请安之时绝不会这样规矩的跪着,而是会抬起头用那双眼望着你。而今呢,你不说起来,他便一动不动。穆宴溪,变正派了

  “起来吧”过了半晌,清远公主笑了笑,允他起身。宴溪站起身,看了看身后灯笼高挂、红毯铺陈、红烛摇曳,缓缓的开口“想来是将军府简陋了,令公主见笑了。”

  “穆将军不喜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想在哪儿改变都随公主的心,末将没有怨言。”

  清远公主摆了摆手,下人有眼色的退下了。张士舟站在宴溪身旁没有动。清远伸出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指向他“张校尉而今没什么眼色了,兴许是在外呆的久。”

  “出去吧”宴溪轻声对张士舟说,清远这次来,端足了架子,显然深谙皇权之道,知道眼下对她来说,什么最管用。

  一时之间院内只剩下他二人。

  清远微微向前跨了一句,踮起脚将唇凑到宴溪耳边轻唤了声“宴溪。”温热的气息拂过宴溪的耳廓,令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公主千里迢迢赶路,想必十分辛苦。今日不早了,让下人们伺候公主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议如何”

  “也可。”清远公主点点头,向后退一步。宴溪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她抢了先“在将军府前前后后走了一遍,看到冷清异常,就连穆将军的卧房也透着冰冷,叫下人布置了一番,将军不去看看”

  清远公主好歹是个公主,后宫的手段见得多,看人脸色也看得准。穆宴溪下一句要说的就是本将军去军营睡,清远直接堵了他的口。这次来无盐镇,是受了父皇首肯的,穆将军临行前也叮嘱了她,她名正言顺,只差穆宴溪点头。

  宴溪感觉到刀已架到了脖子上,进退维谷。如若今日留在府中,明天城中谣言四起,如若离开,驳了清远的面子,就等同于驳了皇上的面子。转念一想,山高皇帝远,面子不面子的,能怎么着

  他向后退了两步“末将今日还有要事在身,眼下需回到军营。何况末将与公主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损公主名节。公主且先安置,末将告退。”

  清远看着穆宴溪笑了笑,你与一个山野女子同住一间客栈就不顾忌那女子的名节了么然而她并未说出口,纤长的手指抚了抚一丝不苟的发髻,既是来到无盐镇,就没准备轻易回去。从京城到无盐,几千里都走了,还差这点日子不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风吹动她大红的衣裙,与地上的红毯融为一体,就那么站着目送穆宴溪离开。

  春归回到医馆,看到医馆内温暖的烛火,阿婆低头在缝衣服,郎中在抓药,青烟在绣花,恍如隔世。推开门进去,屋内的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春归,突然笑逐言开。

  青烟最先跑过来,抱住了春归“春归春归,张士舟说你还得有些日子,你这次走镖怎么没给我们写信阿婆每晚睡前都要与我念你,薛郎中说你没良心”

  春归听到青烟说这些,笑出了声音。她从包袱中拿出一对手雕小泥人,分明是青烟和张士舟的样子。是从蜀地向回走那日,在街上,春归看到手艺人在做,觉得技艺精湛,雕出的小人栩栩如生,便央求穆宴溪画了小像,要手艺人照着雕了出来。

  “喜欢吗摆在你们卧房里可好”

  青烟抱着那对小人爱不释手,用力点头。

  又变戏法一般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竹笔筒,蜀地盛产竹,这笔筒外面刻了一幅蜀地风光,刀工了得,递给郎中。郎中举起来看看,果然好看。

  最后是阿婆,这次走镖赚的银子塞到阿婆手中。

  “我走这些日子,镇上可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春归坐在椅子上,灌了口大碗茶,问青烟。

  “好玩的事倒是有一件酒坊家的傻儿子跟当铺公子打起来了,二人打花了脸去衙门告状,被县令一人一通手板打回了家当铺公子还成,死活没哭酒坊家的傻儿子一路哭着回了酒坊,好些日子了,没脸出门。”

  春归想想那酒坊公子的傻样,的确是有趣,跟着青烟笑出了声音。

  闲聊许久,春归准备睡了,青烟跟着她去了卧房,甫一关门就说道“春归,清远公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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